《七三七日同居手札》不聞;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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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了嗎?」女孩問。
今天她難得穿著碎花連身小裙,踩著那平常很少穿的高跟鞋,難得畫了完整的妝容,出門時看鏡子還笑著想:小姐妳哪位?她不是很常化妝,但是難得他的男友說今天一定要讓她看見自己帥氣的一面,她也覺得自己不能太隨便。 說起自己這個男朋友,是個業務,人高高壯壯的,興趣是健身和吃,是在一次聯誼上認識的,但女孩得坦白當時自己並沒有多注意聯誼上男友的存在,因為她喜歡聊得來的人,雖然她男友長得不差也是那種路上會多看幾眼的帥哥,但是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鮮少跟女生說話,一開口一種憨厚的腔調就出來,其他女孩聊沒幾句就決定放棄,而坐在斜對面的她剛開始也沒多注意這個不擅言詞的男孩。 一開始她被男孩的朋友吸引,一個很會炒熱氣氛且懂得哄女生開心的男生。跟他對比起來自己現在這男友的確不出彩,那麼大一個人說話和動作卻畏畏縮縮的,當時聯誼上他男友老是轉頭看向他那位朋友,一臉「現在該怎麼辦」、「我是不是說錯話」的表情,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座位剛好可以看見男友當時無助但又有點有去的樣子,自己才慢慢看見這個男孩…… 「我可以留下來……」聽到自己女朋友這樣說汪謙直覺得回答,但是身體卻還是坐在熄火的機車上,還看了一下手機顯示的訊息和時間。汪謙自以為別人不會注意到他這些小動作,但殊不知在旁人眼中這些動作超明顯。女友自然早就留意起汪謙這不由自主檢查手機訊息的舉動。 「你和冠偉怎麼了嗎?」女友點破的問,汪謙愣了一秒看著問他話的女友,向被人看穿心事一樣羞澀的摸摸頭,面對自己這剛開始交往的女朋友,汪謙說:「其實沒、沒什麼事,只是他今天好像怪怪的。」 吃晚飯、看電影、逛街,一切的行程,汪謙都很愉快,牽著女孩的手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作為,但是當滑過手機看見一些阿冠的訊息時,汪謙又會有點寂寞,例如兩人曾經一起看過什麼電影、阿冠討厭吃什麼、只要出門逛街來這裡一定必逛的店,汪謙很意外自己記得阿冠的習性如此清楚,就也順著這條線想到一些阿冠今天有點反常的狀態。 自己和女友兩人會在一起多虧了阿冠,是阿冠在那次聯誼上把話題丟給他,他才能好好的跟女友聊,聊著平常女還不會聊的重訓話題,碰巧剛好汪謙最近在減脂,兩人就對於增肌減脂肪這話題討論很久,也討論出一個男女在健身房有別之處的地方,聊出些好感來。 自己的男朋友汪謙剛開始看起來像根木頭,但只要好好的聊天讓他放鬆後,這個高壯的男生其實意外的很有趣,也很真誠。這是女友對於自己男友汪謙的評價,雖然他們才剛開始,很多地方都還需要彼此在更進一步了解,但有一點她倒是已經觀察到了:汪謙非常在乎他這位叫陳冠偉的好友。 如同上次偶遇汪謙在街上,她跟汪謙打招呼,汪謙笑著跟她點點頭,而旁邊站著的陳冠偉也跟她揮手示意,便退了幾步讓她可以跟汪謙聊幾句話,但自己可以很明顯的看出男友朋友陳冠偉的視線並不是放在她身上,而是自己男友汪謙。而在簡單的跟男友聊後,她看著阿冠跟汪謙兩兄弟間的打鬧,自己男友露出那種放鬆的笑臉,很吸引她,因為…… 在自己面前汪謙其實還沒有那麼放鬆的笑過。 「你很擔心他?看你從剛剛看完電影後就一直在看手機。」汪謙的女友說,這讓汪謙不知道該怎麼回,就解釋說:「也不是擔心……就感覺突然要加班他心情不是好像很不爽。」 「是這樣喔……」汪謙女友聽見笑說:「看你那麼嚴肅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 「是很常吵啦,但是阿冠說我很難吵架,有一次他還直接嗆我說:汪謙!你要不要去吵架補習班學學怎麼吵架!然後罵了我一串髒話自己在那悶氣?欸小雯,妳說他這樣是不是很幼稚。」 小雯聽見男友抱怨起自己兄弟,明明是發牢騷但汪謙表情卻是開心的,每當提到阿冠,小雯就會看見自己男友露出這種表情,一種讓人很羨慕的笑容。她握著男友的手,然後抱抱他說:「好啦,你如果擔心就先回去。記得回到家傳個訊息給我喔。」 汪謙說好,抱著小雯。 女友的身體軟軟的小小的,而且有時候聞起來還香香的,汪謙覺得這就是他認知中的女孩,他不敢抱太緊或是太用力去碰觸女孩,怕嚇跑對方。而有個人卻不管他多麼用力都會反抗、然後硬要弄他,會對他操著髒話但同時也對他說著溫柔的話語,甚至不說話只是坐在他旁邊陪伴他,甚至一起穿了一年份的迷彩裝,在走出營門外退伍時,心中頓時有點失落。 汪謙抱著女友暖暖的身子,當下有種幸福感,而騎上機車後那股溫暖感漸漸變冷的感覺讓他回憶起一段往事:那時候學生時期的他有個朋友綽號叫小白,小白是個戴著眼睛斯文的男孩,那個男孩了解他、幫助他、最後喜歡上他,而自己卻逃避了這個喜歡,連好好一句拒絕都沒有。 這件事情藏在汪謙心中多年,他抱著許多不敢說不敢談的心情一直到畢業、上了大學,最後入伍然後遇到了阿冠,有次兩人躲在軍中的被窩中陳冠偉問起這件事,他才第一次說出口,說自己被男生告白這件事。 被男生告白、被男性親、甚至被同性騷擾。 汪謙一直對於這些是困擾的,他無法接受一個男性,但是在與陳冠偉相處的這些日子,不管在營外或營內,他卻對於彼此之間逐漸沒有了界線。那次的吻是個開頭,而在往後的日子裡,汪謙和阿冠之間彼此男性和男性的距離感模糊了。 過去阿冠如果在他洗澡時上廁所他會遮住或轉身,但現在他完全自然的邊洗澡邊跟小便的阿冠聊天。自己或阿冠喝酒其中一人迷糊後,在對方的床上起床是平常事,有次汪謙起床發現自己抱著阿冠的手臂睡了一晚,但阿冠有沒當回事,他們彼此之間坦然、甚至建立起一種兩人之間的默契。 阿冠和自己的情感;女友和自己的情感 汪謙不知道兩者差別應該在哪裡?而車只是沿著都是霓虹燈的街道馬路不斷的往前行,熱鬧的讓人感受不到現在到底是夜晚來臨的幾點幾分。 阿冠跟著小彤進唱歌的包廂,他臉色不是很好看,小彤撇了他一眼不出聲的坐了下來,他們買了很多啤酒,阿冠墊了錢報了公司統編開發票準備之後要跟公司請款,但他已經想到到時一定會被上頭狠狠的唸一頓。 自己這宅男同事小彤竟然訂了一間動漫迷會消費的日本卡啦OK店,臉面動漫圖案和簡單的沙發與包廂外陽春的飲料吧台,從這些都看得出來是給學生族群或是一般人士消費的地方,就連剛進來店裡的日本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你說叫我找可以唱日本歌的地方,而我就只知道這種店,所以…… 「好、好好你不用解釋,我現在沒有怪你的意思。」幹,因為我幹爆你也無法挽回現在的局面。阿冠心想,現在在重新找個唱日本歌的酒店也難找,怕去了沒訂位被拒絕更尷尬,他們幾個公關部門的成員只得死馬當活馬醫。 一旁幾個略懂日文的公關,加上小彤,開始努力的討好日本的客人,讓場面熱絡一點,而阿冠倒也是就陪笑臉,還好有女孩子點了幾首簡單的日文歌,讓場面不是那麼尷尬。就這樣一群西裝打領帶的上班族在都是動漫人物壁紙的包廂裡喝酒唱起歌來,暫時緩和氣氛。 【主人,這禮拜是貓耳女僕日呦喵!】 戴著貓耳髮圈,穿起店內女僕裝,端著飲料從其中一間包廂走出來,貓兒女僕聲調高昂的說:「謝謝主人點了甜蜜蜜貓貓奶茶,記得要幫雀喵喵按讚喔!」明明是可愛的語氣但女僕臉上卻完全沒有笑臉,板起張臉走到櫃檯,然後坐在櫃檯凳子上也不管自己穿裙子腳開開的攤著。 「喂喂,女僕子不要那麼沒坐相。」旁邊算錢的店長對著這位貓兒女僕說,而女僕卻沒理他,直接人就趴在櫃台上說:「女僕子正在嘗試現在最流行的反差萌。」 「反差個屁!」店長完全不相信女僕子的鬼話,改用本名叫喚:「蘇禹菲,妳有時間偷懶還不去看看剛剛那一組客人有沒有要點什麼?剛剛來了一群日本上班族在最後那間大包廂。」 「啊呀,女僕子不清楚店長在說什麼。」蘇禹菲面無表情的看著店長,敲敲自己的頭,冷淡的說:「女僕子好笨喔。」 「別給我耍中二,趕快去!」店長揮了揮手,蘇禹菲只得從櫃檯上起身,看著前面那個【主人,這禮拜是貓耳女僕日呦喵!】的人形看板,蘇禹菲嘆口氣,自己明明是犬派的扮什麼女僕貓娘啊,調整好被自己壓扁的貓尾巴,往最後一個包廂走去。 「阿冠哥、冠哥!」旁邊的女公關說,又肩膀撞了撞陳冠偉,只是在喝悶酒的阿冠轉頭過去,皺眉頭的臉色就有點嚇人讓比他晚進公司的女公關有點卻步,但還是說:「剛剛日本的主管說你怎麼都沒唱歌?想讓你唱一首。」 「你跟他們說日本歌我唱很難聽啦……」阿冠說,一旁看著女公關很為難,還是試著轉頭跟旁邊的日本人解釋,但不知是解釋不通還是這群人本來就有醉意,最後幾個員工還是等著阿冠救場,阿冠看了以後心中滿是幹意。但好吧,他的同事和下屬也不是沒幫他跟這群日本人解釋過,但看樣子溝通無用。阿冠起身拿起點歌的機器,漫無目的的找起歌來…… 這就是職場、他媽的職場!讓小員工給上面長官取樂的職場。 「……」透過門外的玻璃,看見裡面狀況的蘇禹菲忍不住出了個聲音,原本要壓下拔手的手又縮了回去,看著眼前一個穿著西裝梳油頭的大男孩接過麥克風,開始唱。雖然店裡有做隔音處理,但是門的縫隙多多少少還是可以聽到裡面的歌聲,蘇禹菲貼著牆聽著裡面的男生唱著這首歌,人想起了一些事情來。
間奏響起,阿冠等著歌詞出現沒注意到手機的亮光和震動,汪謙打了電話來,阿冠沒注意到唱了第二段主歌,最後當副歌、中間歌詞到最後又重複一遍副歌整首歌完全唱完以後,迎來掌聲,阿冠呼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任務,而這時才注意到手機的提示:三通未接來電。 「幹……」阿冠看了打電話過來的人,人就衝出包廂一邊回撥電話。而這時在門邊的蘇禹菲看到阿冠急急忙忙的回撥電話的這一幕,兩人對望到了眼,互相都章著口,不約而同的說了句:「啊?」 手機還在響,阿冠看著眼前穿著女僕裝頭戴貓兒的蘇禹菲,蘇禹菲也同樣看著穿著一身西裝的陳冠偉,兩人僵在這走廊有幾分鐘,一直到汪謙的電話轉進語音信箱時,蘇禹菲才突然不知道是要打破尷尬還是腦袋撞到突然就手比愛心面無表情的對陳冠偉說:「親愛的主人,我是你今天的女僕子,讓我們充滿LOVELOVE的元氣歡唱這三小時吧!」 「妳丟猴喔?」阿冠聽見這沒來由莫名其妙的話,一臉妳有事嗎的表情。 「店長規定,如果遇到需要服務的客人要這樣說話。然後兩手要比愛心,才有戀愛的感覺,L~O~V~E~L~O~V~E~」蘇禹菲說著愛,但聲音卻異常的低沉對著陳冠偉說,陳冠偉看了他一眼,人就繼續打自己的電話。 見陳冠偉不理自己,蘇禹菲也就懶得管自己的貓女僕設定,她很直白的看著對手機發訊息的阿冠就問:「女朋友?」 「不是。」阿冠回答的自然,結果下一秒禹菲卻問:「那男朋友?」瞬間被陳冠偉瞪,罵說:「幹,什麼男朋友!我打電話給汪謙!」 「不就你男朋友,哪有男生朋友會像你們兩個一樣整天膩在一起。」蘇禹菲說:「就連剛剛你唱的那首歌都是汪謙教你的吧,我教他唱他又教你,唉我這頂綠帽戴的超大。」 聽到自己的前女友禹菲酸他,阿冠不爽的又撥了電話,邊跟她說:「欸別亂扯,我跟妳分手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妳不要亂拖我兄弟下水。更何況正常人都不會覺得我跟他有什麼不正當關係好。」 「我不是正常人是女僕子喔。」蘇禹菲說,阿冠又在一次尷尬地盯著她,打給汪謙的手機再度轉到語音信箱,阿冠看著禹菲說:「你之前說要換工作就是換這種工作?」 「嗯,畢竟本來便服店小姐就沒有要做很久,只是存錢而已,而且我又喜歡動漫畫想成為聲優這種店不是很適合我嗎?」蘇禹菲說。阿冠停止繼續打電話給汪謙看著蘇禹菲,以前他們的確是男女朋友關係,那時候他因為好玩帶著汪謙上便服店,汪謙看到很多女生做過來對他嗲聲嗲氣的嚇得不知道要怎麼辦自己則很享受看汪謙不知所措的模樣,而這個蘇禹菲,卻跟其他女生不一樣,他不陪笑也不會說刻意討好他們的話,只是很認真地陪他們聊天說說一些日常瑣事。 而原本阿冠是想把蘇禹菲介紹給汪謙的,但最後卻反而自己跟蘇禹菲走在一起,那段日子裡,自己短暫的跟蘇禹菲成為男女朋友關係,更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很曖昧很曖昧的兩人關係,但最後阿冠還是鬆手了。 但和其他女孩不同,蘇禹菲與阿冠兩人雖然散了卻也成為有時候會聊天的對象,但通常都是蘇禹菲主動打電話給阿冠,慢慢的她自己從不知道為何阿冠要分手,變成認定陳冠偉的放手跟汪謙脫不了關係。 為什麼會這樣想?眼前的這答案還不明顯嗎? 蘇禹菲看著陳冠偉,有人會在碰巧撞見自己曖昧的前女友卻還只關心沒有接到朋友的電話?這全天下大概也只有陳冠偉會覺得這很正常。 「你真的沒喜歡過汪謙?」蘇禹菲問。 「拜託我們都男的好不好?硬不起來啦!」阿冠很無奈的回答:「菲菲,我沒跟妳交往不代表我就是同性戀好不好。妳不用妳以前說的那什麼腐的什麼的眼神來看我跟汪謙……」 「腐女?」蘇禹菲說,阿冠點點頭,但蘇禹菲卻又問:「欸阿冠,你真的確定你不喜歡他嗎?既然你跟他都不是同性戀,那你對汪謙到底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就朋友,互相罩對方的兄弟。」我從來沒有想過。 嘴上是這樣說,陳冠偉卻從來沒有想過這點,就像蘇禹菲說的自己那麼在意汪謙是為了什麼?同時汪謙對自己又代表著什麼?阿冠想起來在他退伍以後有次去找汪謙,因為他們以前在軍中說過,退伍後要再一起出去玩。而那時候自己也有女朋友雖然不是蘇禹菲,但是為什麼自己不想坦白跟汪謙說呢,而後來汪謙知道以後阿冠回去做上客運,透過玻璃窗看著汪謙的表情心裡五味雜陳。 那陣子他們失聯了,而卻又再一次意外的相遇見。 阿冠就覺得自己不要再失去這個軍中的學長,自己不想在沒有這個人的消息,他希望汪謙可以留在他身邊,不會走遠,當他永遠的老朋友…… 「我覺得你們不是朋友。」蘇禹菲說。 「哪不是。」阿冠說。 「就不是。」蘇禹菲反駁說:「你們那樣才不是朋友!」 貓耳拿了下來,尾巴也被壓扁了,蘇禹菲當然知道阿冠喜歡女生,他們交往時也不是沒有肉體關係,但真要說依據這什麼覺得阿冠跟汪謙的關係匪淺,她只能說這是一個身為腐女的第六感。每當她聽他提起汪謙的事、那句開頭通常是:妳知道汪謙、我兄弟他,蘇禹菲就會看見他那曖昧男友開心地對她說起他與他的事。 「好啦,妳激動什麼?」 菲菲,我是阿冠的朋友,我叫汪謙。 如果是篇耽美小說或BL漫畫也許自己就可以坦然接受這個前女友的設定,但現實中誰不希望跟自己喜歡的男孩有好結局。蘇禹菲跟阿冠還有汪謙兩人一起的那些日子,說起來沒有不好也意外的他們其實都很合拍,而如今她聽阿冠有說起汪謙交了一個女友,然後自己原本抱著前男友阿冠會回頭的機會,但如今看見阿冠打電話的模樣,她覺得自己是否要再往前踏一步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說真的你喜歡我什麼?」蘇禹菲問阿冠。 「妳問認真的?」陳冠偉聽蘇禹菲問他,一臉認真,他想了想準備也認真的回答眼前這個女孩,但綱要開口時蘇禹菲卻堵住他的嘴臉紅的說:「還、還是不要說好了!女僕跟主人不可以有那種色色的關係!」 「靠夭啊!啊妳自己要問的,又不聽。」陳冠偉拉開蘇禹菲的手,一臉不爽人就回到唱歌包廂裡面。 他真的要說?蘇禹菲看見包廂裡重新坐回位子一口灌下啤酒的阿冠,默默的想如果自己剛剛真的聽見阿冠說出喜歡自己的地方,是否他就會再一次勇敢踏入陳冠偉和汪謙之間的小圈圈裡。 答案是…… 「回來了,客人有沒有加點?」店長看著拿下貓耳朵的蘇禹菲走回來問,蘇禹菲繼續趴在櫃台滑手機,不答話。店長看了以後沒好氣的說:「蘇禹菲,妳該從反差萌的女僕換一個設定了吧?」 「現在是無口屬性的女僕子。」蘇禹菲胡亂的說。 「沒賣出去就算了,又沒有規定妳們要達標做業績。」店長說從剛剛算錢的動作改為看新一季的光之美少女動畫。蘇禹菲會待在這間動漫卡拉OK店另外一點就是沒有太大壓力。滑著手機看看拍賣、新番動畫講解、同人誌預購,蘇禹菲最後還是抬起頭看了看那個最裡面,陳冠偉的包廂。 好不容易終於接待完日本公司的人員,陳冠偉打了呵欠,同事一些送日本人回他們的飯店,有些不喝酒的就些騎車回去了,原本陳冠偉也想叫車,但人一走出電梯門外,一個熟悉的人就站在電梯門口。 「你是不是又喝多了?」汪謙問。 「靠,你媽的真神怎麼找到這裡的?」 看到汪謙的阿冠有點意外,汪謙穿的不是今天出門打扮好好的那套,而是居家服腳上還掛著夾腳拖鞋,批了件防風外套就來了,他靠近陳冠偉身邊聞了聞,馬上聞出滿身酒氣,立刻面有難色的說:「你倒底是喝多少啊?」 「就幾杯……」才說完,陳冠偉頭就往前倒埋進去左胸上,才剛靠近阿冠就聞到味道抱怨說:「幹,你這件有沒有洗啊,都你的騷味。」 「什麼騷味,這件我才剛收而已。」汪謙把陳冠偉拉開讓他站好,扶著他走到自己的機車旁給他安全帽要他好好戴上。 「陳冠偉在我店裡。」 蘇禹菲打了電話打給那個她很久沒見面的汪謙,不過汪謙看起來還沒忘記她,蘇禹菲跟他說阿冠應該有點喝醉的徵兆,問汪謙要不要來載他回去,還是她乾脆幫阿冠叫計程車。 「菲菲,你工作的店在哪裡啊?」汪謙隨手批了外套,腳套上拖鞋就出門,蘇禹菲聽到手機另一頭下樓的腳步聲,突然有種情緒就浮上心頭。她忍不住問:「汪謙,你比較喜歡你女朋友還是阿冠?」 「嗯?什麼?」汪謙正在遷車沒仔細聽,答非所問的說:「妳剛剛是跟我說地址嗎?抱歉我沒聽到,可不可以再跟我說一次。」 這個人根本沒在聽我說話嘛!腦袋一定都裝阿冠,蘇禹菲嘆氣跟汪謙說了地址,而就在說完地址還有路線時,她還是很想問汪謙,但是這次她有點拐彎抹角,蘇禹菲說:「汪謙,如果阿冠是女的,你是不是會要他當你女朋友?」 「阿冠是女的?」跨上機車的汪謙瞬間停住幾秒,回答說:「什麼意思我不懂?」 「算了,你趕快來接他走,掰。」掛下電話。蘇禹菲突然覺得自己到底在幹麼為什麼會為了前男友跟他朋友之間吃醋,而這段對話卻被旁邊的店長聽見,一臉矇的看著蘇禹菲就說:「妳口味吃那麼重,連身邊的男性朋友都可以配對?」 「店長你這肥宅少在那邊亂說!」蘇禹菲氣噗噗的說,店長看了就調侃的說:「剛剛不是還說自己是無口屬性?」 「老娘現在強化系啦!」蘇禹菲不爽的說。 阿冠戴著安全帽就自己爬到機車後座,而汪謙則是幫他扣好安全帽扣上車把阿冠的手往自己身體拉,對他說抱好,阿冠就故意把汪謙掐緊汪謙見撞叫說:「你不要故意啦!還是你在給我裝酒醉?」 汪謙問陳冠偉卻是嘿嘿的傻笑,重新抱好汪謙叫頭靠在他身上說:「兄弟,到了叫我。」汪謙拿他沒辦法,只得發動引擎走了,一路上後頭異常的安靜,汪謙默默的看著後照鏡,之前有時候阿冠喝酒會發酒瘋又哭又鬧,但是最近好似喝酒以後都很安靜,看見真的睡在自己身上的阿冠,汪謙往下看見阿冠抱住自己的手快鬆開,就又幫他拉好環住自己。 如果阿冠是女的……那時候蘇禹菲好像是這麼問他,汪謙想,他想了一下阿冠是女生時候的樣子,又想了許多事,最後他默默地得出決定:阿冠還是當男的好。 不然如果阿冠是女生的話……他們就永遠不會在軍中遇到了。 對於自己想出這完美的答案,汪謙很滿意帶著笑臉騎著車載著後座已經把他當枕頭的人回家去。 |